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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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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7章

姐妹校交流會最終在五條悟的精神汙染下, 再次由東京校區獲得勝利。

夜蛾正道被五條悟魔性的笑聲吵了整整一天,晚上睡下的時候耳邊還有餘音繞梁的效果。

這個卿鳥!

做老師要懂得因材施教。夜蛾正道執教那麽多年,頭一次遇到這樣讓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學生。

或許不能再用嚴厲和懲罰來壓制了。他要找到新的出口, 用一種交朋友、傾聽學生心聲的辦法, 潛移默化地教導卿鳥。

決定用愛和親和力與卿鳥成為“友好師生”的夜蛾正道,第二日走進教室。

就見那位學生啪地往課桌上拍了一坨不可描述的東西。並振振有詞道:“老師!我今天帶腦子來上課了!”

夜蛾正道:……

愛與親和力是不可能的了,這輩子都不可能。這個學生的腦回路他不能理解!也不想理解!

被拍在桌子上的腦花,將課桌壓出一道凹痕。

“……”

震得羂索差點靈魂出竅。

家入硝子瞥了一眼卿鳥口中的“腦子”, 沒想到真的是字面意義上的腦子,頓時整個人後仰三十度,肅然起敬。

虎杖香織的模樣並沒有記錄在任何咒術師的資料中。她的屍體雖然保存得十分完整,但因為大腦已經被改造掏空過, 也無法追溯到她生前究竟是不是咒術師。

她的親人,她的故鄉在哪裏, 一時間很難追蹤。

五條家接管了女人的屍體,留下部分DNA以便後續追查, 而後將其安葬在一片環境較好的墓園中。

那坨腦花沒有觸發咒術高專的警報聲,自身結界也將咒力封印起來,眾人便以為那是卿鳥想象出來的術式大腦。紛紛經歷了“驚詫”“不理解”“但尊重”的心路歷程。

體育館

夏油傑抱著籃球坐到卿鳥身邊,他把橘色圓球在另一側放下。

“還沒問出點什麽來嗎?”

五月初的天, 少年在運動時會換上短袖T恤。夏油傑順手撩起衣擺擦汗,於是卿鳥一轉頭就再度看到少年精瘦的腰與輪廓分明,緊致結實的腹肌。

卿鳥若無其事收回視線,望向不遠處的五條悟。

白毛正在和家入硝子討論反轉術式, 他昨天又研究了一點心得出來, 所以沒有看到這邊的狀況。卿鳥長舒一口氣, 拍拍懷裏的腦花以示安慰。

腦花:“……”

“這家夥挺厲害的, 昨天在麻辣鍋裏泡了一晚上也沒軟。”

夏油傑:“……腦子該辣壞了吧。”

狐貍眼瞄了一下那坨難以描述的東西。

“有沒有一種可能,在沒有受肉/體的狀態下,祂無法進行言語溝通?”

卿鳥沈思了一下。那口牙白整齊的嘴,難道是擺設?她想象一把鐵絲牙刷出來,抹上芥末,給那口牙刷了刷。

腦花:“……”整個大腦皮層緊致起來。沒關系,祂可以忍受的。

“傑。你覺得,控制人類說話的是大腦,還是人類的肉體?”

“雖然說是大腦皮層的額葉控制語言功能,但基本的口腔、舌頭、喉腔之類的器官也是不能少的吧。”夏油傑不太明白卿鳥怎麽忽然問這個。

“所以。”卿鳥虔誠地捧起手裏的腦花,並在上方插了朵喇叭花。“我把它放進狗的身體裏,也是可以說人話的吧?”

夏油傑:“……”理論上好像確實可以?

腦花:“……”這個少女只是說說而已吧?這張臉分明看起來是又乖又善良的。

“傑,球!”五條悟休息完畢,沖夏油傑的方向招手。

夏油傑轉身去拿球,不曾想身邊的卿鳥直接把手裏的腦花丟過去。

五條悟接住那坨畫風美麗的東西,腦後冒出一串省略號。

其實在五條悟出生之前,像這樣可怕又極度惡劣的詛咒師數不勝數。至今有殘黨剩餘也是很正常的事,對付這些家夥,發現之後只要將其消滅就行。

但卿鳥沒有。她執著地帶著那個東西。現在想來……

什麽追查出同夥和真實目的都是謊言吧。這個少女單純只是覺得這個“腦子”很好玩!

“對了!我們組局打棒球吧!悟!”卿鳥兀的從地上起身,情緒高漲。

……

悟?

夏油傑擡頭看一眼卿鳥,又看好戲似的望向前方的五條悟。毫不意外,白毛少年的臉上被暈染了一層粉。

卿鳥不是刻意這樣稱呼,只是情緒和氛圍到了那個點而已。但一見五條悟極其不自然的反應……她伸手撓了撓自己的腦門。

心說:他亂七八糟咬自己,親自己的時候,不是挺奔放的嗎?怎麽現在又變身純情男高生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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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學長學姐們硬拽去棒球場打棒球,並光榮成為第一棒的七海建人,拿起棒球棒,站在本壘前看向準備投球的五條悟。

白毛學長戴著一頂紅色棒球帽,T恤外罩了件薄外套。他左手戴著棒球手套,另一手拿著……

七海建人眉頭狠狠一顫。

“這人手裏拿著的……壓根就不是棒球吧。”

一坨腦花劃破柔和的春風,帶著五條悟的咒力,筆直朝七海建人飛去。

BANG~

不算清脆也不算沈悶的撞擊聲回響在棒球場。

眾人霎時捂住自己的腦子,紛紛從剛才的敲打聲中感受到一陣劇痛。

“啊咧,建人君原來是這樣毫無保留的類型啊。”五條悟遠目感慨。

七海建人:……忽然飛過來一坨那麽惡心的東西,任誰都會用力揮棒吧。

“嗨嗨!下一棒是我!”

五條悟用「蒼」把飛遠的腦花拽回來,夏油傑一躍而起接住。

“要螺旋的哦傑。”

“那種事怎麽可能做到啊。”夏油傑無奈一笑,“嘛……旋轉的倒是可以。”

夏油傑用咒力強化自己投球的手臂,五條悟則將咒力註入硬質鋁合金棒球棒中,只見那坨腦子用比剛才還要快三倍的速度咻地一下飛往本壘,然後……

咚——

被五條悟一下打飛成一顆流星。撞在鐵絲網上急速旋轉著,片刻後才掉下來。

眾人在背景裏傾斜三十度站立,兩眼瞇成一條線,面無表情。“啊……這下腦子要裂開了。”

腦花感覺滿天星在閃。

外場人員灰原雄撿起被全壘打的“腦子”,笑呵呵地傳回了內場。

祂終於重新回到卿鳥的懷裏,聽到少女“著急”的聲音。“啊啊啊你怎麽能把祂打裂了呢!牙都掉了!硝子——你能修腦子嗎?”

家入硝子十分淡定配合:“別的大概修不了,你手上這個可以試試。”

“誰知道祂那麽弱。”五條悟理直氣壯,對著腦門就是註入咒力的用力一彈。裂縫又大了一點。

羂索:……我有一萬句臟話要講,但是我不說。

夏油傑圍過來,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:“也是會有這種高攻低防的存在的。從某種程度上來說,也是一種術式的平衡?”

“真的?”五條悟信以為真。

“騙你的。”夏油傑直言不諱。畢竟多的是低攻低防,只能做後勤的術式。此刻被卿鳥端在手裏的家夥,不知道通過換身體茍活了多少年,防禦是一定不弱的。不然就是不湊巧正好遇到他們三人,再不然……就是故意的。

“別破壞的太厲害啊,我周末還要去動物園給祂找個受肉/體呢。”卿鳥用袖子擦擦被玩臟的腦花。

夏油傑眉梢輕挑。他已經不會再問“真的?”這樣的言語了。在卿鳥的世界裏,沒有她敢想不敢做的事。

球場重新換上棒球開啟一場較為正式的棒球賽。

卿鳥坐在休息區,再度把腦花浸泡在術式麻辣火鍋中。看到腦花浮起來便用筷子把祂按至鍋底。湯面上咕咕冒泡,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顆腦花的小嘴在吐泡。

五條悟坐到卿鳥身邊,兩手撐著椅子兩側。雖然玩得很開心,但24小時不間斷壓制這個腦子,對卿鳥來說咒力消耗太大了。

“不管祂的存在有什麽意義,又有什麽陰謀,直接殺掉不就好了?”

卿鳥松開手,腦花頂著一頭花椒浮起來。這口術式火鍋對祂造不成什麽傷害,就是燙腦。又燙又麻。

少女低著頭,長發遮去她的側臉。這個世界的殺掉就好了,那另一個世界的呢?幾年後,這個惡心的東西應該已經完成紮根布局了吧,還耍的五條老師團團轉。

即便知曉了也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,卿鳥還是想知道——那個時常遮住眼睛,讓人捉摸不透,又習慣把內心的情緒深埋,假裝若無其事的男人……會遇到什麽樣的“敵人”。

這是她的任性,所以卿鳥遲遲沒有回話。

五條悟身體前傾,開啟無下限把腦花從火鍋裏撈出來。

“既然如此,我和你輪流監視吧。”兩個人分攤,這樣她才有休息並且恢覆咒力的時間。

“好玩的事不要忘了我啊。”夏油傑走到五條悟身邊坐下。“來玩今天誰帶了腦子的游戲吧。”

在一邊喝水擦汗的七海建人聽到夏油傑的話語,眉頭再次狠狠一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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卿鳥一下午都在體術道場和庵歌姬揮灑淚水。成為冥冥那樣體術厲害的咒術師,她們就不癡心妄想了,但還是有一股超越自己的勁頭在。

隨便在食堂領了兩個紅豆面包,手軟腿軟的卿鳥,忽然覺得走回宿舍的路都變得無比漫長起來。

漫長就漫長吧,中間還遇到一只攔路貓。

“有事嗎五條同學?”她又叫回他五條同學。

總是這樣忽遠忽近的距離,撓得五條悟一會兒來氣,一會兒又洩氣。她要不是故意的,那就是天生克他的!

五條悟已經提前回宿舍洗了澡,此刻身上留有沐浴露的清香。他又把卿鳥推到墻邊,單手撐在她耳邊,幼稚又別扭。

“你今天,又看傑的腹肌了吧?”

“……”卿鳥忘了他是六眼。不是眼神沒往這裏瞥,就看不見這裏狀況的。

所以這個問題很重要嗎?每次出門逛街,馬路上的海報也有不少腹肌呢。卿鳥不懂少年奇怪的腦回路。

但不知怎麽的,一起提夏油傑,卿鳥就想起那位丸子頭少年今天下午說的“高攻低防”。比起總是被五條悟莫名“調戲”……

嗯……

少女沒有多加思考,纖細的手滑過少年的衣擺,而後沿著縫隙伸進去。微熱的指尖在五條悟那不亞於夏油傑的,分明的腹肌上摸了一把。

與少年滾燙的肌膚相比,卿鳥的指尖是帶著涼意的。

她能感覺到五條悟的腹部,在感知到觸碰之後,忽然變得緊繃起來。

“這樣行了吧,五條同學?”連問話都帶了逗貓的尾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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